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逮住他(1 / 2)

中年男人的照片惹得许文乐呜呜大哭起来,仿佛见到鬼一般窜逃,寻到床尾一处角落里发抖地抽泣,哭却是静默无声的,几乎重现了他去年生的一场怪病。

许惟一目睹完男孩的反应,收回手机,走至他身边蹲下来,伸手要安抚,谁知许文乐立刻双手抱头,缩成小小一团。

这是极度害怕受伤的防御姿态。

“小乐你怎么了?”

许文乐发不出声,也不敢说话,泪珠子默默流淌,许惟一见他这副样子,试探地问:“你是不是被他打了?”

依然没有回答,她看着男孩惨兮兮的模样,替他感到窝囊。

没想到杨立廉不仅敢在许爸眼皮子底下偷情,还对小傻子动手脚,如今哥哥和他一同工作,许惟一不免担忧起来。

随着晋城中小学生放暑假,街头巷尾一时热闹非凡,这带聚集大多是底层工人,没闲钱送孩子上补习班、兴趣班。梁风倒认为这些孩子更幸福,记起许文乐还憋出过怪病。

富人有富人的烦恼,穷人有穷人的不幸。

家里的院门坏了,梁风从五金店里买了些工具准备修缮,头顶的吊扇呼呼地吹,忽然一袭清新的碎花裙摆飘到眼底,他以为是许惟一,笑着抬头往上一瞧,却见到了郭茜妮。

梁风当即怔住,年初被许惟一闹过,他已向郭茜妮把话挑明,她憋着泪水离开后就没再见过。

午后骄阳毒辣,女人的双颊被晒得起红晕,额角处的汗水使发丝一绺一绺的湿蜷着,他放下手里的活,将顺带买的一瓶冰水递给她。

郭茜妮接过,手心握住冰凉透彻的瓶身,冷得颤了一下,低声道谢,之后便是局促地站着。

梁风又搬来一张板凳,放在吊扇底下风最大的地方示意她坐,郭茜妮拢了拢裙摆坐好。

“找我有事吗?”他先开口问,走回门槛处修理放下来的铁门。

郭茜妮把身体转向男人宽阔结实的后背上,湿透的汗衫紧附喷张的肌肉,眼前不免浮现他拼命护在身前,生生替她挡下的一棍子:“听说那帮人又找你麻烦了,还要你去做危险的事,实在不行报警吧。”

他头都没回:“听谁说的?”

“没、没谁。”她不会出卖黄三。

不说他也能猜到:“只是帮他们做点小事,没你们想的那么坏。”

“可是我……”她顿了一下:“我们不想看你误入歧途。”

“我需要钱。”

在母亲去世后的这几年里,梁父身体不大健朗,梁风不愿再让他劳累下去,之前因念书没时间赚钱,大专只读了半学期又被闹得辍学,陆陆续续找了几份工,到手的工资却少得可怜。

加上很想给许惟一更好的生活,总得牺牲点什么。

这样一来,赵虔也将失去庇护,处理起来更为容易,他绝不会留下这个定时炸弹危害身边的人。

说了太多话,口干舌燥,郭茜妮拧开瓶盖一连喝了好几口水,余光紧盯梁风敲敲打打的手,做事很认真,不像他这个年龄段该有的稳重老练,又意识到他比自己还小几岁。

“一一应该放假回来了吧。”

梁风的手顿了一下,鼻腔里挤出一声嗯。

“她知道吗?”

“别告诉她。你也当不知道,以后不要再来这里,好好做老师教书育人。”

郭茜妮脸皮薄,几句不轻不重的话就能令她面红耳赤,知道他和许惟一的关系,她不是有意过来挑矛盾,纯粹不想他走了岔路,最终毁了自己。

“如果你不想她知道,就不能去。”

这句话说得坚定有力,在寂静的屋子盘桓许久。

在许爸家蹲守三天,终于在周五的下午,见到了许怀信。

此前许爸没有透露半点消息,所以在许怀信推开门,毫无防备地撞见眼前的少女,他愣了一瞬。

接着她看见他眉头蹙起来,冷面的脸庞也紧绷,像是在极力忍耐。

许惟一的愉悦不过一秒,陡然荡了下坡,又害怕他转身逃掉,像抓犯人一样紧紧钳住他的胳膊,冲房里大喊。

许爸很快迎过来,乐呵呵招呼两句,到厨房催问保姆晚餐进度。

许怀信褪下胳膊上的双手,擦过她来到沙发前坐下来。

顾忌有其他人,许惟一收敛性子,只走过去坐到他旁边,侧头瞧他一眼,心口的气都顺通许多,连日来的焦躁不安得以找到释放的缺口。

再瞅一眼,发现哥哥瘦了,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。这幅样子完全教她心痛起来,一向自私的人,连心疼自己也只那么几回,她独独望着他,不知该如何是好了。

趁客厅没人,小声问:“哥哥,你是不是想躲我一辈子呐?”

他没有回答,甚至连个反应都没有。

许惟一替他回:“你知道不可能的,谁让我们是一家人,无论你飞得多高多远总归要回来的,我也总会找到你的。”

许怀信沉默,也不用做别的事,只用沉默就能摧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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