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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节(2 / 3)

律师回来的时候,一切正常,“不知哪里来的母子闹事,不好意思啊。”

李佳莞心不在焉地起身,戴上墨镜说着,“rry,我有点不舒服,改天再聊吧。”

“好,随时……”连律师话都没说完,李佳莞已经无视了他,转身往门口走去,“恭候。”

等到李佳莞的身影再也瞧不见,连律师低头看了看保险柜,握起桌上的座机听筒,拨出一通电话。

54

不记得多久没有在彻底清醒之前, 听见蝉声与蚊子嗡鸣, 楼下老旧的挂钟报时,风在樟树中拍打。在黄鹦惺忪睡眼之中,薄透的纱帘遮住上午的日光,窗外安放着一座城市, 全世界仿佛静得只剩一通电话铃。

这里不是她的小阁楼,黄鹦惊得从床上坐起, 电话铃停止, 接着隐隐约约听到男人低沉的嗓音, 她又仰面倒下了。

陈宗月挂下听筒, 走回卧室,只得见洁白的枕上, 铺着一片光泽柔顺的头发, 从中伸出莹莹的手臂, 抵着床头,他认为床上的人仍熟睡, 轻轻带上房间门。哪知到了高床旁, 她从被子里冒出头来, 又掀起被子一角, 陈宗月意会地躺下。

黄鹦将被子盖过他身上, 横去的胳膊也就搂着他, 习惯地曲起一条腿, 怕压到他刚拆完线的伤,往下又压在男人的胯上, 想想算了,就架在那儿,捏捏他的脸,“说好的,今天陪我出去?”

陈宗月承认有其事地点了点头。

黄鹦不知道指着哪里,就那么往竖有五斗柜的方向一指,问着,“不是催你去工作的电话?”

陈宗月领悟道,“跟今天的安排无关。”

黄鹦立刻笑眯眯地往他身上挤,收回横在他胸膛上的胳膊,从他嶙峋的喉间抚过,叠在他的肩上,枕着自己下巴,对着他耳孔吹气,“你每天起得那么早都干什么去了?”

陈宗月转过些脸,对她讳莫如深的说道,“明日你同我早起一次就知了。”

“饶了我吧!”黄鹦吓得撑起了身,散乱的鬈发从头顶滑到肩下,她趴在床上说道,“难道你都没留意你起床的时候,我不是问你几点了,我是问你‘天亮了吗’。”

陈宗月笑了笑,又问着,“明日天光再起身,你就同我去晨跑?”

好怕他会拖上自己早起锻炼,黄鹦连忙生硬转话题,“陈先生闻名博彩业,但是上次看你,牌打的不是很好呢?”好像故意模仿翡翠台主持人。

陈宗月则是亲昵拂开遮她脸的发,说着,“是不好,不够运,所以也不经常上赌桌。”

黄鹦又翻身平躺下,小脸朝着他,数不清的纤薄睫毛努力扬起,“那你有空的话,喜欢玩什么?”她又换上严正神色,补充道,“女人除外。”

他忍俊不禁,“平时好忙,没空玩。”

“以前呢?年轻的时候……”

陈宗月沉吟片刻,才回答,“……篮球吧。”

在春天午后的阳光下,挥洒汗水。黄鹦扯起被子盖住脸,露出两只玻璃般的眼睛眨巴,犹记得摆放在上海陈家的那张照片中,他年轻英俊的面孔,浓密的树荫和温热的风都会眷顾他。综合所有想象,凝结成一句,“……都怪李佳莞。”

假如不曾更换人生,就能见到他青年时光的尾巴。

陈宗月揉开了她拧起的眉间,说道,“事事都怨李佳莞,你有没有想过,如果你一直在香港长大,可能会死?”

“可是二十年……”黄鹦想着,都可以和他待在一起,“也值了。”

陈宗月打量着她,摸了摸她的眼皮,最后手臂绕到她背上,拦进怀,吻了她的额头,接着说,“不是要出门?现在已经十二点了。”

澳门的白天,一个个脸上飘忽着百般神情的赌客消失不见,偶然会有保留着晚清格调的建筑从眼中走过。在大三巴有一面文艺复兴风格的巍峨残壁,原是一五八零年竣工的大教堂,一八年被大火焚烧尽毁,吸引了无数游客

黄鹦晃动着奶茶里的冰块,站在石阶下,遥遥望着一面‘墙’,没有零距离触摸的打算。她转过头,拽了拽被自己抱着的男人胳膊,说她想去一座完整的教堂。

于是,陈宗月带着她行过几条小巷,到了圣若瑟修院。

光束从圆顶投射进巴洛克风格的圣堂、一排排木质的座椅、她的白色衬领和肩袖,让她的头发变了深褐色,贴着交握十指、虔诚祷告的脸更透明。

等她睁开眼睛,陈宗月好奇问道,“你信天主教?”

“不算……”黄鹦抬起些头,伸出掌心接住白亮的光,“只是很喜欢教堂的空气,特别是能看见灰尘的时候,偶尔也会祈祷。”

好像真能够握住一把光,将手慢慢垂落到腿上,黄鹦犹豫的说道,“能问你一件事吗?”得到陈宗月没有迟疑的首肯,她问着,“我妈妈……周老的女儿,她是怎么去世的?”

周秀珍在他这里存有的印象,止步于苍白清瘦之外,就是李月常常提起她的性格古怪,但对她痴心如狂。

陈宗月望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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